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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沈默,然後,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你知道的吧?”
“恩。”
楊悅合上眼睛,坐在司念曾經痛哭過的沙發上,手指輕輕遮住陽光,“我是個偏執的人,偏執的可怕,就算她走了,我還是不甘心的,我總是想找個機會追上她,找到她,就問一句為什麽?我做錯了什麽,她非要離開我?如果就因為我在檢察院,我可以不呆的啊,辭職也沒什麽大不了,我自己家裏也有公司,也有產業,我老老實實的經營自己的產業就好,為什麽她一定要走呢?”
謝欣哪裏見過這樣的楊悅?一早就知道真心二字是辜負不起的,所以謝欣從未給過楊悅一點半點的回應,最怕就是無人不真心,但總是互相辜負。這幾個月,未知楊悅是不是醉生夢死,只覺得那個每日都沾染陽關持續不斷晨練的人,變成了潦倒的樣子,官場得意情場失意。楊悅如今已經微微可見啤酒肚,絲毫不見當初那種嚴以律己的樣子,謝欣誠然知道做官到了楊悅這個地步,應酬是不能避免的,至於他是否把握好了度,卻不得而知。
這個人,謝欣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勸,感情的事情,當局者迷,楊悅他很難理解司念,就像司念也看不穿楊悅一樣。義字幫的人,走的走,散的散,真的把義字幫當成黑社會性質,官方的人也不怎麽敢,雖然輝哥一早就作了安排,下面的人說服教育也就罷了,沒什麽太大的影響,可領頭的幾個根本就是逃無可逃。
------題外話------
崩潰了崩潰了,今天好忙,沒時間碼字的說~
【134】茅塞頓開
謝欣何嘗不知道楊悅的苦楚,男人往往比女人更加看重理性,女人往往是感性的動物,因為公檢法的緣故,司念將會遭遇人生最大的變故,趁著她還沒被限制出境,她必須要走,走的無影無蹤。
“五哥,他們現在怎麽樣了?”遲疑了一下,謝欣還是問出口。
楊悅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看著謝欣說道:“能怎麽樣呢?法律的事情,你比我還了解,義字幫,不是簡單的,調查取證,還不知道需要多久,基本上每個環節都會存在特批的,你說事情會拖延多久?這件事情我沒有經辦,直接回避了,按照檢察官的守則,我似乎不能跟你說什麽,只能說還在查,至於其他的,呵呵,天知道!”
公檢法辦案都是有時間限制的,但是為了防止特殊的情況出現,也規定了很多延時批準制度,再不濟,還有一些方法之間的互換,這種大案子,第一審也不可能是中院來辦了。最高院親自審理的可能性不大,只怕還會有指定管轄的事情發生,不過那都是後話,光是查,都不知道要查多久。
取保候審什麽的想都別想,五哥他們還不知道要被關多久,別人也就罷了,五嫂還真是一點兒都沒有涉及到幫裏的中心事務,可惜五哥的法制觀念太淡薄,很多事情讓五嫂知道了,又讓她幫點小忙,就因為這個,也要被拉下水。
“都是不易的,按說這話不是我應該說的,但是楊悅,如今是什麽局勢,你自己也應該看清楚,雖然未來的趨勢裏面公務員的待遇會提高,可是風險也大了,照我說,你還是回去接管家裏的產業比較好。犯不上,冒那麽大的風險,我知道你是喜歡在這個職業的,但是幹了這麽多年,你還看不明白嗎?沒有人是鐵板一塊,只看那陣風往不往你身上吹而已。”謝欣話中有話,楊悅不禁擡起頭看看她。
謝欣接著說道:“你有司法資格在手,即使回去不自立門戶,只是跟著你姐姐,也會幫她規避掉很多的風險,雖然說辭職之後,又那麽一段時間不能幹律師,但你家還不至於等不起你這麽兩三年。”輕嘆了一口氣,自己捂了捂有點冷的手,把被子扶起來,蓋得嚴實一點,“我雖然囂張一些,但是職場這東西,我是看的透透的,什麽工作不是好幹的,別人都動些手腳,你動不動?不動就是不合群,大家就排擠你,動了就會出事。你別以為你的職業怎麽高大上,都是一樣的。一根筋,對法律又信仰的人,活得不長不好。”
楊悅細細品味謝欣話中的意思,這些年,謝欣從不給自己潑什麽冷水,如今把這話撩出來,自己就不由得要想一想。凡是謝欣預料的事情,幾乎都會發生,義字幫是何等的規模,如今一倒,還是作鳥獸散?司念當初總是跟自己說謝欣是如何的謹慎,都是跟自己當玩笑講的,如今一一應驗,倒給自己敲了響鐘。也是,職位就那麽幾個,一群人眼瞪著想要往上爬,不踩著別人,自己怎麽能上位呢?
點點頭,楊悅還是不做聲,謝欣的意思他明白,現在抽身而退,將來就算不自己做老板,做個法律顧問,當個律師什麽的還是綽綽有餘的,要是真的出來了什麽事,自己被弄進去了,那可就是丟了執照的大問題了。考試不易,沒必要這麽折騰自己。“你說的,我都明白,我會好好想想的,本來就不差工資的這幾個錢,在單位裏面我一直不怎麽招搖,覺得這樣就安全了,沒往深層次裏面想,只是單位裏面的人看我什麽都不是出類拔萃的,應該也不會對我有什麽想法吧。”
謝欣把身體向後靠靠,整個後背直貼到床上,閉上眼睛假裝養神,嘴裏卻說道:“楊悅,你想想自己參加工作多長時間,你現在是什麽職位?你不會告訴我你真的單純到以為你們家沒給你出什麽力吧?工作認真的人有的是,怎麽就挑了你升官了?八年想要在檢察院熬到處級,哪裏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你要想想你這個位置在往上走就是什麽了?你才多大?這些事情我一直沒跟你點明,總以為你工作的時間長了可以自己想明白,如今看你還是這麽執迷不悟的,倒不如直接把話拿出來,楊悅你也不小了,該為你自己家裏想想了,你還想讓家人給你操多少心?”
謝欣的話嚴厲的讓楊悅不由得縮了一下,的確,這些問題自己從來都沒有想過,為什麽所有的機會就好像是槍林彈雨一般襲來,自己躲都躲不過,要是把這些事情跟自己家聯系起來,就完全說的通了。
前些日子,自己一個同事醉酒不經意間跟自己說過,“你都那麽厲害了,幹嘛還跟我們這些小人物搶飯碗?”自己都是不以為然,自認在飲食、衣著、車輛、房子都是完完全全的符合工薪階層的要求,卻沒想到自己的老底人家早就知道,自己多年來就在吃老底。
自嘲的笑了一聲,果然是當局者迷,自己居然連這麽點事兒都沒有看穿,還活得自得其樂的,現在想想,司念離開自己也是有理由的,自己還是不成熟。
楊悅用牙簽插上了一個草莓,放在嘴裏細嚼慢咽,總覺得不是滋味,整個食道都跟著難受,然後整個人都覺得賭了一口氣,一肚子的火沒處發洩,家人都是為了自己好,自己又能說什麽呢?只是過了這麽久,還需要別人的提點才能看出來這樣的文章,真是生悶氣生到崩潰。
咬斷了牙簽,把牙床刺出血,有種打碎了牙往肚子裏面吞的苦悶之感,楊悅終於開口說道:“果然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看來我今天這一萬,花的一點都不冤啊。”
謝欣也知道楊悅此刻心中一定是難受異常,只是見他強裝鎮定,自己也不好揭穿,只能掰了掰自己的手指,做出一個數錢的動作,順著他的話打趣道:“既然花得不冤,記得等我結婚的時候,那份禮還是要隨的。”
楊悅噗嗤一笑,“一定。那沒什麽事情,我就先走了,估計今天會來的人不少,林希好像跟我說他們做著紅眼航班回來,要是轉機時間合適的話,差不多今天就會到了吧?”
“鬼丫頭一個,也不管林叔的身體怎麽樣,就知道胡來。”謝欣啐了一口,笑著說道。
楊悅一走,病房裏面又剩下小兩口跟兩個月嫂,還有兩個娃娃。
“你說,咱們的孩子叫什麽名字好?”葛思一邊把雞蛋弄碎了拌到小米粥裏面,一邊討好的問謝欣。
“關我什麽事情?”謝欣白了葛思一眼,起名什麽的太麻煩,她不願意操心。
“那不是咱們的孩子嗎?”
“葛天不是說過嗎?誰插卡誰取錢,現在錢取出來了,還有我這個ATM什麽事兒?”
我暈!謝欣還記得這茬?!葛思在心裏把葛天罵了無數遍,你就不能給你哥省省心嗎?那畢竟是你嫂子,居然什麽話你都敢說,現在好了,還連累自己。整了整情緒,一擡頭又是笑臉迎人,“沒事兒,咱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呢,戶口晚點報也沒什麽的,不起就不起,現在就叫著老大老二也挺好的。要不跟你姓也行啊,我們老葛家還有葛天呢。”
謝欣懷孕期間操心的事情太多,弄得葛思神經兮兮的,他不知道從哪裏聽說的,現在產後抑郁的人越來越多,就怕謝欣哪天抑郁了,孩子雖然好,在葛思眼中還是謝欣最重要。
謝欣不願意搭理葛思,葛思又接著說道:“雙胞胎,一個跟你姓,一個跟我姓,怎麽樣?”
謝欣還是不說話,葛思急了,“你說話啊,你可別嚇我,最近產後抑郁的東西看多了,就怕你出點什麽事情,你說你懷孕期間,顧家的事情、林叔的事情、義字幫的事情、公司的事情還有我們的事情,你操心了多少事兒,讓我每天過得提心吊膽的。就說你麻煩,我知道你有錢,可也沒有我有錢啊,結個婚還要做什麽婚前財產公證,幹嘛那麽麻煩,我的都是你的,你的還是你的,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謝欣回過頭來,“你比我有錢?說什麽呢!你別忘了,品誠我還有21%的股份呢!你的房子我還有份額,我才是大款好不好?範爺當初不是說了嗎?我就是豪門!”
葛思聽她這麽說,也反應過來,自己把股份的事情忘記了,長時間管理品誠,很自然的就認為品誠是自己的。於是態度一轉變,拉著謝欣的病號服,目光那是深情款款,嘴裏說著;“土豪,我們做朋友吧?求包養!”
無奈的甩了甩衣袖,在她面前,葛思有時候還真像個小孩子。謝欣突然想起肖蕪的話,認真的看著眼前削蘋果的人,雖然謝欣不能吃,不過今天來的人不少,葛思要削給客人吃,“葛思我有件事情要問你。”
“你說。”葛思頭也不擡。
謝欣不怎麽滿意葛思的態度,硬著頭皮說道:“就是肖蕪之前說過的那件事。”
“肖蕪說的事情多了去了,那件事?”葛思不以為然,還是盯著眼前的蘋果,謝欣深深地覺得葛思跟手裏的蘋果有仇,削蘋果的眼神,比看著仇人還要狠上三分。其實葛思是因為對這種工作很挑剔,幾乎可以達到強迫癥的級別,總是不希望帶出太多果肉,所以不能不認真。
“就是關於催眠之後的事情。”
葛思的動作一頓,手,出血了。
------題外話------
在最後的時候應該會寫一個完結感言的吧,最近忙著碼字,平常的題外話就不多說了,謝謝大家的理解
稍後會有第五更
【135】棒奶
這世界上有種東西叫做秋後算賬,葛思雖然對謝欣千般好萬般好,並不代表謝欣就沒有生氣的權利,無論葛思怎麽解釋那是席老要求的,謝欣對葛思都是不理。
葛思也是無辜,他當時根本不知道謝欣這裏還存在著孟買血型的問題,那個時候,自己都是按照席老的吩咐做事,是席老說催眠之後的感情波動還有身體上的疼痛會影響到這個人的意識的,所以自己才不得不對謝欣又過分了一次,這件事情上自己是完完全全聽從組織安排的。為什麽要承擔後果的時候,組織跑了,只剩他一個人承擔了呢?
受了謝欣一整天的眼刀,葛思就納了悶了,謝欣這樣的人一般不會跟人結仇,有仇當場就報了,如今這是跟誰學會的冷暴力?這一整天,謝欣都說自己不舒服不見人,把所有的人擋在門外,好在林叔跟林希還沒有來,要不然真是有夠失禮的。
外面的人也不知道是兩口子在置氣,還以為真是有什麽不舒服,顧家哪裏就差把醫院掀了,可憐的院長大人各種賠禮道歉就差下跪認錯了,他就不明白了這個謝醫生怎麽有這麽大的來頭!白雪也是頂住壓力,推門進來的時候,謝欣正在給孩子餵奶,哪裏還有不舒服的樣子?葛思跟外面的人解釋了一天也不敢說兩人現在在鬧別扭,萬一別人問起是什麽事情,自己根本就沒法說,辛苦在顧家人面前建立的形象一定會毀於一旦的,反而是白雪看不過去,一再為葛思解圍,說是謝欣有些不舒服都是正常的,孩子剛生下來,母親的胸部都會因為不通而脹痛,謝欣臉皮薄,說不出口,才把這些人擋在門外。
大家想想也是有道理了,就聽話都回去了。白雪看著苦笑著的葛思說道:“你還是好好跟謝欣談一談吧,夫妻之間有什麽事情是不能解決的呢?她老是那樣,孩子也吃不上奶,現在直哭呢,你看看有什麽辦法吧。大人的事情跟孩子沒什麽關系,總不能讓孩子餓著,雙胞胎,生下來的時候本就不大,還不到六斤,這麽餓著真的受不了啊。”
葛思哪裏會不知道白雪的意思?現在謝欣就是跟自己冷戰,他也沒有辦法,要是林叔來了還能幫著勸勸,自己一個人是真的沒什麽辦法。
硬著頭皮,灰頭土臉的回了病房,謝欣正抱著大哭的孩子哄著,吃不著奶,孩子哭得楚楚可憐,謝欣的眉頭都擰在一處,指著剛進門的葛思說道:“你把門關上。”
環視一眼,發現兩個月嫂都不在,不知道是不是被謝欣攆走了。聽話的關上門,臉上盡是受寵若驚的表情,嬉笑著上前,討好的問道:“你不生氣了?對不起,我當時真的是……”
謝欣一記眼刀過去,葛思識相的閉上自己那張闖禍的嘴,現在不是可以得罪謝欣的時候的,就算心裏內牛滿面,表面上也要喜氣洋洋的。謝欣冷著臉問道:“你知道什麽叫做棒奶嗎?”
疑惑的搖搖頭,這是什麽名詞?聞所未聞。
“那你知道孩子為什麽吃不上母乳嗎?”謝欣追問道。
再次搖搖頭,這個他還真沒看過。
謝欣指了指自己胸部,說道:“這裏不通,母乳流不出來,堵得慌,非常難受,孩子也吃不著。”
“so?”葛思不能領悟謝欣的意思,雖然他也很著急,但是沒什麽辦法,聽謝欣說她不舒服,自己也是十分憂慮。
“你來!”
我來?來什麽來?葛思難以置信的看著謝欣,這是什麽意思?吞吞吐吐的說道:“老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老公今年已經是三十三歲了,我認為這個年紀已經告別母乳好多年了。”
“so—what?你自己當初可以吃奶,現在就不給你兒子吃了?”明知道葛思不是那個意思,謝欣偏要激上一激,雖然早知道母乳餵養不是那麽容易,但是現在的脹痛還是頂的謝欣十分難受。沒好氣的看著葛思,什麽人啊!這個時候還有什麽領會不上去的?
自上次的催眠事件之後,兩人一直恪守著本分,日日相擁而眠,卻什麽都沒有發生過,葛思現在面對著謝欣實在有些不好意思,青天白日的,這麽幹總覺得有些不太好,雖然是為了孩子著想,葛思的心裏還是不住的敲著鼓,怎麽他們倆之間就不能走尋常路嗎?老是這麽跳躍式的發展,讓葛思完全適應不了。
想當初謝欣肯接受老婆這個稱呼自己都樂了好幾天,現在這是什麽情況?葛思半晌沒動,謝欣那裏是恨鐵不成鋼,指著葛思的鼻子,不顧形象的說道:“你能不能行了,一個大老爺們,成天磨嘰磨嘰的煩不煩?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時候,老娘拼死拼活的把孩子給你生下來,你還能讓孩子餓死啊!要是我自己能解決還要你幹什麽?現在讓你過來幫忙吃虧的是我好不好?我自己都沒喊非禮,你在那裏發什麽呆?”
被謝欣一說,葛思咽了咽口水,艱難的邁步走向謝欣,自己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混到喝母乳的級別了。沿著謝欣的坐下,眉頭緊皺,總覺得這種事情會跟某件事情掛鉤,偏偏人家謝欣是一臉焦急,行得正坐得端,好像只有自己會想偏。
迫不得已探出身子,學著嬰兒一般的樣子一裹,謝欣“恩”的一聲,就把葛思的腦袋放到另一邊,在又一次的疼痛之後,謝欣直接把葛思扔到了一邊,抱起兒子就開始餵奶,葛思站在一邊有一種卸磨殺驢的悲涼之感。砸吧砸吧嘴,別說,母乳還挺好喝,甜甜的,香香的。
只是葛思明顯的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變化,臉微微一紅,也是窘迫的不行。偏偏始作俑者正母性泛濫,目光守著兒子寸步不移,搖了搖頭,自己這真是作死,一個人進了衛生間。
謝欣餵完了兒子,把孩子們哄睡了,就把門打開。白雪推門進來,只看見謝欣一人,詫異的發現護花使者現在居然不在。“你老公呢?”
“在廁所。”
“哦。”
“你怎麽來了?”
白雪看了看兩個熟睡的孩子,“明後天估計你就要出院的,順產一般都是住上三四天就可以了,來囑咐你一些事情。”
“你倒是挺負責任的。”謝欣蓋著被子打趣道。
白雪手裏晃著謝欣的病例,“那是啊,我不敢不負責任,你哪次住院沒有驚動院長?咱們這是私立醫院,院長不是那麽好當的,單單為了你的事情就跑了多少趟了?今兒顧家還給了院長臉色看。你是沒看到那個顧少將的臉色有多嚇人!其實大部分的事情我都跟你說過了,我就是過來補上一條,半年之內最好不要有性行為,身子還沒恢覆好,需要調整。”
衛生間裏面的葛思好不容易平息了自己的一身火,剛把門打開了門縫就聽見白雪的這句話,差點咬著自己的舌頭,算了,已經忍了這麽久,也不差這半年了,何況他們之間在清醒的時候真的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可是謝欣這個小鬼,總是一臉無辜無知無覺的煽風點火,這半年的日子怕是真的不好過。
慢悠悠的打開門,葛思從衛生間內踱步出來,她在裏面幹了什麽,謝欣也大概可以猜到,只是白雪見到了人,難免想要重覆一下,還未曾開口,就被葛思擋回去,“白醫生剛剛說的,我聽見了,麻煩你了。”
白雪點點頭,然後拉門出去了。
憋著笑的謝欣這下徹底破功,食指把連紅到可以滴血的葛思勾到身邊來,拍了拍葛思的肩膀,“自作自受了吧?恩?要是沒有上次的事情,我就不會有孩子,要是沒有孩子,你現在也不至於這麽慘啊。這就叫自食惡果,葛思,善惡到頭終有報的。”
這話把自己說的跟大奸大惡之徒一樣,可是葛思當初分明是為了謝欣好啊!難道謝欣的意思是讓他把謝欣推給別人嗎?他死都不要那麽做,明明是自己喜歡的人,幹嘛要讓別人鉆空子?
算了,沒必要在這種小事上做文章,由著謝欣占盡口舌之利也無妨,不過就是半年而已。他還是不後悔,要不是席老,他們之間只怕真的要錯過了。用手挑起來謝欣的下巴,跟她之間只隔著幾毫米的距離,兩唇似觸非觸,葛思勾起一抹魅惑的笑容,迎上謝欣殘存著笑意的好奇雙眸,“咱們的日子還長,不過就是半年而已,你老公我可以等。只是到了以後,這些都是要連本帶利還回來的。”
謝欣舒展了眉頭,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裏面沒有一絲的害羞跟難堪,待到葛思的手放松,深吸一口氣,才不緊不慢的說道:“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輕咳兩聲,眼睛中閃著別致的精光,在葛思的默許中,開口:“你剛剛在衛生間用的是這只手嗎?”
【136】林叔歸來
如果地上可以有個縫隙,葛思現在恨不得把自己埋進去,以前的謝欣雖然孤傲冷漠一些,也不會這麽玩兒啊!現在真是愛上了這種惡作劇,完完全全把自己的快樂踐踏的葛思的痛苦之上。
紅了臉,尷尬的收回自己的手,他才不會理會這樣無聊的問題。不止一次的跟葛天說過,男人在外要有骨氣,在內要有底氣,他無論在外說話是如何的擲地有聲,在家中還是事事以謝欣為先,如果說以前還有畏懼的成分,現在已經全部成了偏愛。
寵妻如女,便是葛思的原則,因為男人總是覺得女兒不能換,老婆可以換,才會對老婆挑三揀四的,他可從來沒想過自己的人生裏面還會存在離婚兩個字,把謝欣當做女兒來寵,滿足她所有的願望,為她生活,就是葛思的行事準則。
“林叔現在還沒來,可能要晚點吧。畢竟不是直達的飛機,還要轉機。”
不以為然的笑笑,“林叔那麽關心我,一定會盡可能的早來,但是國際航班常常會存在延時的情況,依我看,林叔會至少留出7個小時的空餘時間,所以今晚就算來了,也是半夜,林叔一定會明天才到醫院看我的。你說說看吧,今天還有誰來了?”
“還能有誰?顧家的一堆人唄!還有就是那個張磊,那個人對你有意思吧?”葛思試探的問道,不想讓謝欣覺得自己小氣,可是這種可能性還是讓葛思覺得有些不痛快。
“當年我幫了孫叔,他心裏過意不去,送了我不少的東西。如果說小磊對我有什麽情愫的話,那一定是感激之情吧。孫叔的處境那麽危險,我卻挺身而出幫了他們,也是正常的。”謝欣拿了鯽魚湯,喝了一口,沒有鹽,只有魚香,當做水喝,也就罷了。
聽謝欣的語氣,葛思心知她沒有放在心上,若是自己再去糾纏,就顯得自己小家子氣。“湯還好嗎?這幾天你一點鹽都不吃,真是為難你了。我聽人說,十幾天後就可以少吃點鹽了。”
“恩。”謝欣動了動自己的身體,下邊還撲著成人尿不濕,讓她覺得很不舒服,每天只能用被子擋著,下面因為剛剛生過孩子,所以什麽都不能穿,產後會有惡露,所以一直用尿不濕鋪著。明明沒有側切,還是不能穿褲子,讓謝欣十分反感。
這幾天來來往往的人不少,自己成天捂在被子裏面,只有上廁所的時候,圍一條裙子,真是難受。每到晚上,暖氣燒得不旺,葛思總是抱著謝欣,給她取暖,雖然謝欣嘴上不饒人,心裏還是知道這麽磨人也不是辦法,好在明後天就可以出院,到時候也好一些,白雪的意思是出了院就不會成天鋪著這個了。
每次葛思不甘心的在謝欣脖子上留下一點痕跡,謝欣總是莫名其妙的覺得對不起他,這種折磨應該只有葛思還能受得了了。
到了第二天,林叔跟林希果然一早就來了,林叔服飾得體,精神抖擻,林希小盆友還化了一個美美的妝,一看就知道不是剛從飛機上下來,一定是昨晚不想打擾謝欣,找了個酒店自行休息去了。
“林叔昨晚是直接去休息了嗎?”
“恩,我才今天可能有一場惡戰,不能不養精蓄銳啊!人老了,有些時候,也是得慎重考慮了。”林叔看了看謝欣,又去一邊逗逗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孩子,“這……孩子們都長得像葛思,欣欣啊,你會不會不平衡?”
“有什麽不平衡的,人家插了卡,我還能說什麽?”
葛思沖著不明所以的林叔尷尬的笑了笑,謝欣,你就是不能忘了這茬了嗎?果然這個葛天只會給自己添亂。
識趣的不再進行這個話題,林叔看著葛思問道:“葛天怎麽沒來?”
“今天返校,說是有些事情老師要囑咐,下學期就初三了,還要涉及到中考的事情。有件事,我想問問問林叔的意思,葛天他想去美國讀高中,經濟上面應該沒什麽問題,至於其他方面……”
葛天的意思,林希當然清楚,只是她從來沒想過葛天這人會直接追到美國去,水瓶座的孩子,總是更加向往自由,被人這麽看著,只會覺得針芒在背,寢食難安。不願意辜負這份心思,可是人家如果為了自己追到美國去,自己再把人家給甩了,就說不過去了。
林希的臉色有些不好看,秀眉輕擰,林叔就感受到了她的心情,“這事兒還是再說吧。孩子們還小,有些事情,需要我們這些大人幫忙參謀著,緣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
葛思也不再堅持,14歲,說這些實在是言之過早。
“顧家的人,今天還沒來吧?”林叔用牙簽挑了一個草莓,咬了一半,“現在的草莓都是大棚出的,沒什麽滋味。即使這樣,你只能看不能吃,也是很難受的吧?”
“沒有,吃的方面我也不是很在乎。”攤開雙手,又指了指林希,“希希也嘗嘗看吧,你最喜歡這種反季節的東西,怎麽跟你說,你都不聽。”
比起美食,林希顯然更加在乎兩個孩子,只是可憐的小孩子們一直再睡,無論林希用什麽辦法都不醒,一臉的怨念,林希可憐巴巴的問著自己的老姐,“為什麽他們一直睡?兩個孩子留一個給我玩兒也好啊!感情深也不用一直一起睡吧!”
“剛生下來的孩子都是那樣的,除了吃就是睡,每天差不多要睡20到22個小時,你可以奢望一下,在他們有限的清醒時間內,你在他們身邊。”
林希撇撇嘴,問道“有限的清醒時間,還要吃奶吧?”不甘心的看看還在美夢中的娃娃們,指了指床頭的東西,“姐,這一定就是傳說中的吸奶器了吧?母乳什麽味道?你有沒有抽一點出來,我想嘗嘗。”
“我沒真沒喝過,不過應該沒什麽好喝的吧?抽出來的都讓你姐夫放回家裏的冰箱裏冷藏了。明天就要出院了,以後回家,可以用熱水燙好了,給他們喝,這樣我晚上就不用起夜了,有月嫂照顧著就可以了。”
林希怎麽肯善罷甘休,想要攆兩位男士出去,一定要嘗嘗母乳的味道,葛思隨口說道:“也沒什麽味道啊,就是甜甜的,跟……”
戛然而止,話不能成句,林叔跟林希的目光已經要把葛思射的千瘡百孔了,林希指著葛思的鼻子,問道:“葛大少爺,哦,不對,姐夫,請問一下,你是怎麽知道的呢?”
葛思尷尬的不能答話,瞅了一眼謝欣,始作俑者一點都沒有為他解圍的意思,林叔眼見著葛思不能說什麽,又看了看謝欣脖子上若有若無的痕跡,輕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們還年輕,有些事情林叔也可以理解,只是欣欣到底剛生完孩子,為了身體著想,還是要註意的。”
謝欣憋著笑,這是葛思第幾次被林叔誤會了?明明是時時刻刻把自己捧在手心上的人呢,卻妹妹被人誤會,就差說成縱欲過度,是新任種馬了,葛思從無半點發貨的跡象,只是一味的聽從林叔的話。如今這個樣子,要是自己不解釋,估計葛思又要被黑鍋了。“林叔,你想多了,真的沒什麽事情,哺乳的事情,你們男人也不怎麽了解,棒奶的時候,是我讓葛思幫忙的,總不能讓孩子沒有奶喝。”
林叔懷疑的看著謝欣,還是皺眉說道:“你們夫妻感情好,是好事,我也不能說什麽,你們自己有數最好了。眼見著顧家的人會來,這場戰役,我還不知道要怎麽打呢!”
“林叔也是為了我好。當年要不是林叔肯那麽幫我,也就沒有今日的謝欣了。”放下了手中的卡通水杯,謝欣不忍的看著林叔,顧家那些都是什麽人啊!那種背景的人,說話那是擲地有聲的,他們看到的只是林叔藏起了自家的孩子,看不到林叔的無奈跟付出。
易地而處總是難事。謝欣深知,林叔跟顧家都不會把爭端放在自己面前,他們的出發點都是為了自己好,只是立場不同,手段不同,效果不同,自然也就有爭議了。
“沒事的,我既然當年那麽做了,就知道自己又可能面對這麽一天了。”
“若是必要,我覺得還是讓我來說比較好,席老那裏顧家已經去查過了,只是席老誓死護衛著我的病例,查無所獲,如今他們更加不知道我經歷過什麽了。關於我小時候的事情,只怕更加說不清楚了。您說的,他們未必全信,只有我能把這些事情說開,林叔,您對我那麽好,我想,還是不要卷進這樣的是非中吧。”
“那由得我嗎?卷不卷進去,都已經進去了。就算我現在高舉著迷途知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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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楊悅合上眼睛,坐在司念曾經痛哭過的沙發上,手指輕輕遮住陽光,“我是個偏執的人,偏執的可怕,就算她走了,我還是不甘心的,我總是想找個機會追上她,找到她,就問一句為什麽?我做錯了什麽,她非要離開我?如果就因為我在檢察院,我可以不呆的啊,辭職也沒什麽大不了,我自己家裏也有公司,也有產業,我老老實實的經營自己的產業就好,為什麽她一定要走呢?”
謝欣哪裏見過這樣的楊悅?一早就知道真心二字是辜負不起的,所以謝欣從未給過楊悅一點半點的回應,最怕就是無人不真心,但總是互相辜負。這幾個月,未知楊悅是不是醉生夢死,只覺得那個每日都沾染陽關持續不斷晨練的人,變成了潦倒的樣子,官場得意情場失意。楊悅如今已經微微可見啤酒肚,絲毫不見當初那種嚴以律己的樣子,謝欣誠然知道做官到了楊悅這個地步,應酬是不能避免的,至於他是否把握好了度,卻不得而知。
這個人,謝欣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勸,感情的事情,當局者迷,楊悅他很難理解司念,就像司念也看不穿楊悅一樣。義字幫的人,走的走,散的散,真的把義字幫當成黑社會性質,官方的人也不怎麽敢,雖然輝哥一早就作了安排,下面的人說服教育也就罷了,沒什麽太大的影響,可領頭的幾個根本就是逃無可逃。
------題外話------
崩潰了崩潰了,今天好忙,沒時間碼字的說~
【134】茅塞頓開
謝欣何嘗不知道楊悅的苦楚,男人往往比女人更加看重理性,女人往往是感性的動物,因為公檢法的緣故,司念將會遭遇人生最大的變故,趁著她還沒被限制出境,她必須要走,走的無影無蹤。
“五哥,他們現在怎麽樣了?”遲疑了一下,謝欣還是問出口。
楊悅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看著謝欣說道:“能怎麽樣呢?法律的事情,你比我還了解,義字幫,不是簡單的,調查取證,還不知道需要多久,基本上每個環節都會存在特批的,你說事情會拖延多久?這件事情我沒有經辦,直接回避了,按照檢察官的守則,我似乎不能跟你說什麽,只能說還在查,至於其他的,呵呵,天知道!”
公檢法辦案都是有時間限制的,但是為了防止特殊的情況出現,也規定了很多延時批準制度,再不濟,還有一些方法之間的互換,這種大案子,第一審也不可能是中院來辦了。最高院親自審理的可能性不大,只怕還會有指定管轄的事情發生,不過那都是後話,光是查,都不知道要查多久。
取保候審什麽的想都別想,五哥他們還不知道要被關多久,別人也就罷了,五嫂還真是一點兒都沒有涉及到幫裏的中心事務,可惜五哥的法制觀念太淡薄,很多事情讓五嫂知道了,又讓她幫點小忙,就因為這個,也要被拉下水。
“都是不易的,按說這話不是我應該說的,但是楊悅,如今是什麽局勢,你自己也應該看清楚,雖然未來的趨勢裏面公務員的待遇會提高,可是風險也大了,照我說,你還是回去接管家裏的產業比較好。犯不上,冒那麽大的風險,我知道你是喜歡在這個職業的,但是幹了這麽多年,你還看不明白嗎?沒有人是鐵板一塊,只看那陣風往不往你身上吹而已。”謝欣話中有話,楊悅不禁擡起頭看看她。
謝欣接著說道:“你有司法資格在手,即使回去不自立門戶,只是跟著你姐姐,也會幫她規避掉很多的風險,雖然說辭職之後,又那麽一段時間不能幹律師,但你家還不至於等不起你這麽兩三年。”輕嘆了一口氣,自己捂了捂有點冷的手,把被子扶起來,蓋得嚴實一點,“我雖然囂張一些,但是職場這東西,我是看的透透的,什麽工作不是好幹的,別人都動些手腳,你動不動?不動就是不合群,大家就排擠你,動了就會出事。你別以為你的職業怎麽高大上,都是一樣的。一根筋,對法律又信仰的人,活得不長不好。”
楊悅細細品味謝欣話中的意思,這些年,謝欣從不給自己潑什麽冷水,如今把這話撩出來,自己就不由得要想一想。凡是謝欣預料的事情,幾乎都會發生,義字幫是何等的規模,如今一倒,還是作鳥獸散?司念當初總是跟自己說謝欣是如何的謹慎,都是跟自己當玩笑講的,如今一一應驗,倒給自己敲了響鐘。也是,職位就那麽幾個,一群人眼瞪著想要往上爬,不踩著別人,自己怎麽能上位呢?
點點頭,楊悅還是不做聲,謝欣的意思他明白,現在抽身而退,將來就算不自己做老板,做個法律顧問,當個律師什麽的還是綽綽有餘的,要是真的出來了什麽事,自己被弄進去了,那可就是丟了執照的大問題了。考試不易,沒必要這麽折騰自己。“你說的,我都明白,我會好好想想的,本來就不差工資的這幾個錢,在單位裏面我一直不怎麽招搖,覺得這樣就安全了,沒往深層次裏面想,只是單位裏面的人看我什麽都不是出類拔萃的,應該也不會對我有什麽想法吧。”
謝欣把身體向後靠靠,整個後背直貼到床上,閉上眼睛假裝養神,嘴裏卻說道:“楊悅,你想想自己參加工作多長時間,你現在是什麽職位?你不會告訴我你真的單純到以為你們家沒給你出什麽力吧?工作認真的人有的是,怎麽就挑了你升官了?八年想要在檢察院熬到處級,哪裏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你要想想你這個位置在往上走就是什麽了?你才多大?這些事情我一直沒跟你點明,總以為你工作的時間長了可以自己想明白,如今看你還是這麽執迷不悟的,倒不如直接把話拿出來,楊悅你也不小了,該為你自己家裏想想了,你還想讓家人給你操多少心?”
謝欣的話嚴厲的讓楊悅不由得縮了一下,的確,這些問題自己從來都沒有想過,為什麽所有的機會就好像是槍林彈雨一般襲來,自己躲都躲不過,要是把這些事情跟自己家聯系起來,就完全說的通了。
前些日子,自己一個同事醉酒不經意間跟自己說過,“你都那麽厲害了,幹嘛還跟我們這些小人物搶飯碗?”自己都是不以為然,自認在飲食、衣著、車輛、房子都是完完全全的符合工薪階層的要求,卻沒想到自己的老底人家早就知道,自己多年來就在吃老底。
自嘲的笑了一聲,果然是當局者迷,自己居然連這麽點事兒都沒有看穿,還活得自得其樂的,現在想想,司念離開自己也是有理由的,自己還是不成熟。
楊悅用牙簽插上了一個草莓,放在嘴裏細嚼慢咽,總覺得不是滋味,整個食道都跟著難受,然後整個人都覺得賭了一口氣,一肚子的火沒處發洩,家人都是為了自己好,自己又能說什麽呢?只是過了這麽久,還需要別人的提點才能看出來這樣的文章,真是生悶氣生到崩潰。
咬斷了牙簽,把牙床刺出血,有種打碎了牙往肚子裏面吞的苦悶之感,楊悅終於開口說道:“果然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看來我今天這一萬,花的一點都不冤啊。”
謝欣也知道楊悅此刻心中一定是難受異常,只是見他強裝鎮定,自己也不好揭穿,只能掰了掰自己的手指,做出一個數錢的動作,順著他的話打趣道:“既然花得不冤,記得等我結婚的時候,那份禮還是要隨的。”
楊悅噗嗤一笑,“一定。那沒什麽事情,我就先走了,估計今天會來的人不少,林希好像跟我說他們做著紅眼航班回來,要是轉機時間合適的話,差不多今天就會到了吧?”
“鬼丫頭一個,也不管林叔的身體怎麽樣,就知道胡來。”謝欣啐了一口,笑著說道。
楊悅一走,病房裏面又剩下小兩口跟兩個月嫂,還有兩個娃娃。
“你說,咱們的孩子叫什麽名字好?”葛思一邊把雞蛋弄碎了拌到小米粥裏面,一邊討好的問謝欣。
“關我什麽事情?”謝欣白了葛思一眼,起名什麽的太麻煩,她不願意操心。
“那不是咱們的孩子嗎?”
“葛天不是說過嗎?誰插卡誰取錢,現在錢取出來了,還有我這個ATM什麽事兒?”
我暈!謝欣還記得這茬?!葛思在心裏把葛天罵了無數遍,你就不能給你哥省省心嗎?那畢竟是你嫂子,居然什麽話你都敢說,現在好了,還連累自己。整了整情緒,一擡頭又是笑臉迎人,“沒事兒,咱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呢,戶口晚點報也沒什麽的,不起就不起,現在就叫著老大老二也挺好的。要不跟你姓也行啊,我們老葛家還有葛天呢。”
謝欣懷孕期間操心的事情太多,弄得葛思神經兮兮的,他不知道從哪裏聽說的,現在產後抑郁的人越來越多,就怕謝欣哪天抑郁了,孩子雖然好,在葛思眼中還是謝欣最重要。
謝欣不願意搭理葛思,葛思又接著說道:“雙胞胎,一個跟你姓,一個跟我姓,怎麽樣?”
謝欣還是不說話,葛思急了,“你說話啊,你可別嚇我,最近產後抑郁的東西看多了,就怕你出點什麽事情,你說你懷孕期間,顧家的事情、林叔的事情、義字幫的事情、公司的事情還有我們的事情,你操心了多少事兒,讓我每天過得提心吊膽的。就說你麻煩,我知道你有錢,可也沒有我有錢啊,結個婚還要做什麽婚前財產公證,幹嘛那麽麻煩,我的都是你的,你的還是你的,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謝欣回過頭來,“你比我有錢?說什麽呢!你別忘了,品誠我還有21%的股份呢!你的房子我還有份額,我才是大款好不好?範爺當初不是說了嗎?我就是豪門!”
葛思聽她這麽說,也反應過來,自己把股份的事情忘記了,長時間管理品誠,很自然的就認為品誠是自己的。於是態度一轉變,拉著謝欣的病號服,目光那是深情款款,嘴裏說著;“土豪,我們做朋友吧?求包養!”
無奈的甩了甩衣袖,在她面前,葛思有時候還真像個小孩子。謝欣突然想起肖蕪的話,認真的看著眼前削蘋果的人,雖然謝欣不能吃,不過今天來的人不少,葛思要削給客人吃,“葛思我有件事情要問你。”
“你說。”葛思頭也不擡。
謝欣不怎麽滿意葛思的態度,硬著頭皮說道:“就是肖蕪之前說過的那件事。”
“肖蕪說的事情多了去了,那件事?”葛思不以為然,還是盯著眼前的蘋果,謝欣深深地覺得葛思跟手裏的蘋果有仇,削蘋果的眼神,比看著仇人還要狠上三分。其實葛思是因為對這種工作很挑剔,幾乎可以達到強迫癥的級別,總是不希望帶出太多果肉,所以不能不認真。
“就是關於催眠之後的事情。”
葛思的動作一頓,手,出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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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後的時候應該會寫一個完結感言的吧,最近忙著碼字,平常的題外話就不多說了,謝謝大家的理解
稍後會有第五更
【135】棒奶
這世界上有種東西叫做秋後算賬,葛思雖然對謝欣千般好萬般好,並不代表謝欣就沒有生氣的權利,無論葛思怎麽解釋那是席老要求的,謝欣對葛思都是不理。
葛思也是無辜,他當時根本不知道謝欣這裏還存在著孟買血型的問題,那個時候,自己都是按照席老的吩咐做事,是席老說催眠之後的感情波動還有身體上的疼痛會影響到這個人的意識的,所以自己才不得不對謝欣又過分了一次,這件事情上自己是完完全全聽從組織安排的。為什麽要承擔後果的時候,組織跑了,只剩他一個人承擔了呢?
受了謝欣一整天的眼刀,葛思就納了悶了,謝欣這樣的人一般不會跟人結仇,有仇當場就報了,如今這是跟誰學會的冷暴力?這一整天,謝欣都說自己不舒服不見人,把所有的人擋在門外,好在林叔跟林希還沒有來,要不然真是有夠失禮的。
外面的人也不知道是兩口子在置氣,還以為真是有什麽不舒服,顧家哪裏就差把醫院掀了,可憐的院長大人各種賠禮道歉就差下跪認錯了,他就不明白了這個謝醫生怎麽有這麽大的來頭!白雪也是頂住壓力,推門進來的時候,謝欣正在給孩子餵奶,哪裏還有不舒服的樣子?葛思跟外面的人解釋了一天也不敢說兩人現在在鬧別扭,萬一別人問起是什麽事情,自己根本就沒法說,辛苦在顧家人面前建立的形象一定會毀於一旦的,反而是白雪看不過去,一再為葛思解圍,說是謝欣有些不舒服都是正常的,孩子剛生下來,母親的胸部都會因為不通而脹痛,謝欣臉皮薄,說不出口,才把這些人擋在門外。
大家想想也是有道理了,就聽話都回去了。白雪看著苦笑著的葛思說道:“你還是好好跟謝欣談一談吧,夫妻之間有什麽事情是不能解決的呢?她老是那樣,孩子也吃不上奶,現在直哭呢,你看看有什麽辦法吧。大人的事情跟孩子沒什麽關系,總不能讓孩子餓著,雙胞胎,生下來的時候本就不大,還不到六斤,這麽餓著真的受不了啊。”
葛思哪裏會不知道白雪的意思?現在謝欣就是跟自己冷戰,他也沒有辦法,要是林叔來了還能幫著勸勸,自己一個人是真的沒什麽辦法。
硬著頭皮,灰頭土臉的回了病房,謝欣正抱著大哭的孩子哄著,吃不著奶,孩子哭得楚楚可憐,謝欣的眉頭都擰在一處,指著剛進門的葛思說道:“你把門關上。”
環視一眼,發現兩個月嫂都不在,不知道是不是被謝欣攆走了。聽話的關上門,臉上盡是受寵若驚的表情,嬉笑著上前,討好的問道:“你不生氣了?對不起,我當時真的是……”
謝欣一記眼刀過去,葛思識相的閉上自己那張闖禍的嘴,現在不是可以得罪謝欣的時候的,就算心裏內牛滿面,表面上也要喜氣洋洋的。謝欣冷著臉問道:“你知道什麽叫做棒奶嗎?”
疑惑的搖搖頭,這是什麽名詞?聞所未聞。
“那你知道孩子為什麽吃不上母乳嗎?”謝欣追問道。
再次搖搖頭,這個他還真沒看過。
謝欣指了指自己胸部,說道:“這裏不通,母乳流不出來,堵得慌,非常難受,孩子也吃不著。”
“so?”葛思不能領悟謝欣的意思,雖然他也很著急,但是沒什麽辦法,聽謝欣說她不舒服,自己也是十分憂慮。
“你來!”
我來?來什麽來?葛思難以置信的看著謝欣,這是什麽意思?吞吞吐吐的說道:“老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老公今年已經是三十三歲了,我認為這個年紀已經告別母乳好多年了。”
“so—what?你自己當初可以吃奶,現在就不給你兒子吃了?”明知道葛思不是那個意思,謝欣偏要激上一激,雖然早知道母乳餵養不是那麽容易,但是現在的脹痛還是頂的謝欣十分難受。沒好氣的看著葛思,什麽人啊!這個時候還有什麽領會不上去的?
自上次的催眠事件之後,兩人一直恪守著本分,日日相擁而眠,卻什麽都沒有發生過,葛思現在面對著謝欣實在有些不好意思,青天白日的,這麽幹總覺得有些不太好,雖然是為了孩子著想,葛思的心裏還是不住的敲著鼓,怎麽他們倆之間就不能走尋常路嗎?老是這麽跳躍式的發展,讓葛思完全適應不了。
想當初謝欣肯接受老婆這個稱呼自己都樂了好幾天,現在這是什麽情況?葛思半晌沒動,謝欣那裏是恨鐵不成鋼,指著葛思的鼻子,不顧形象的說道:“你能不能行了,一個大老爺們,成天磨嘰磨嘰的煩不煩?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時候,老娘拼死拼活的把孩子給你生下來,你還能讓孩子餓死啊!要是我自己能解決還要你幹什麽?現在讓你過來幫忙吃虧的是我好不好?我自己都沒喊非禮,你在那裏發什麽呆?”
被謝欣一說,葛思咽了咽口水,艱難的邁步走向謝欣,自己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混到喝母乳的級別了。沿著謝欣的坐下,眉頭緊皺,總覺得這種事情會跟某件事情掛鉤,偏偏人家謝欣是一臉焦急,行得正坐得端,好像只有自己會想偏。
迫不得已探出身子,學著嬰兒一般的樣子一裹,謝欣“恩”的一聲,就把葛思的腦袋放到另一邊,在又一次的疼痛之後,謝欣直接把葛思扔到了一邊,抱起兒子就開始餵奶,葛思站在一邊有一種卸磨殺驢的悲涼之感。砸吧砸吧嘴,別說,母乳還挺好喝,甜甜的,香香的。
只是葛思明顯的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變化,臉微微一紅,也是窘迫的不行。偏偏始作俑者正母性泛濫,目光守著兒子寸步不移,搖了搖頭,自己這真是作死,一個人進了衛生間。
謝欣餵完了兒子,把孩子們哄睡了,就把門打開。白雪推門進來,只看見謝欣一人,詫異的發現護花使者現在居然不在。“你老公呢?”
“在廁所。”
“哦。”
“你怎麽來了?”
白雪看了看兩個熟睡的孩子,“明後天估計你就要出院的,順產一般都是住上三四天就可以了,來囑咐你一些事情。”
“你倒是挺負責任的。”謝欣蓋著被子打趣道。
白雪手裏晃著謝欣的病例,“那是啊,我不敢不負責任,你哪次住院沒有驚動院長?咱們這是私立醫院,院長不是那麽好當的,單單為了你的事情就跑了多少趟了?今兒顧家還給了院長臉色看。你是沒看到那個顧少將的臉色有多嚇人!其實大部分的事情我都跟你說過了,我就是過來補上一條,半年之內最好不要有性行為,身子還沒恢覆好,需要調整。”
衛生間裏面的葛思好不容易平息了自己的一身火,剛把門打開了門縫就聽見白雪的這句話,差點咬著自己的舌頭,算了,已經忍了這麽久,也不差這半年了,何況他們之間在清醒的時候真的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可是謝欣這個小鬼,總是一臉無辜無知無覺的煽風點火,這半年的日子怕是真的不好過。
慢悠悠的打開門,葛思從衛生間內踱步出來,她在裏面幹了什麽,謝欣也大概可以猜到,只是白雪見到了人,難免想要重覆一下,還未曾開口,就被葛思擋回去,“白醫生剛剛說的,我聽見了,麻煩你了。”
白雪點點頭,然後拉門出去了。
憋著笑的謝欣這下徹底破功,食指把連紅到可以滴血的葛思勾到身邊來,拍了拍葛思的肩膀,“自作自受了吧?恩?要是沒有上次的事情,我就不會有孩子,要是沒有孩子,你現在也不至於這麽慘啊。這就叫自食惡果,葛思,善惡到頭終有報的。”
這話把自己說的跟大奸大惡之徒一樣,可是葛思當初分明是為了謝欣好啊!難道謝欣的意思是讓他把謝欣推給別人嗎?他死都不要那麽做,明明是自己喜歡的人,幹嘛要讓別人鉆空子?
算了,沒必要在這種小事上做文章,由著謝欣占盡口舌之利也無妨,不過就是半年而已。他還是不後悔,要不是席老,他們之間只怕真的要錯過了。用手挑起來謝欣的下巴,跟她之間只隔著幾毫米的距離,兩唇似觸非觸,葛思勾起一抹魅惑的笑容,迎上謝欣殘存著笑意的好奇雙眸,“咱們的日子還長,不過就是半年而已,你老公我可以等。只是到了以後,這些都是要連本帶利還回來的。”
謝欣舒展了眉頭,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裏面沒有一絲的害羞跟難堪,待到葛思的手放松,深吸一口氣,才不緊不慢的說道:“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輕咳兩聲,眼睛中閃著別致的精光,在葛思的默許中,開口:“你剛剛在衛生間用的是這只手嗎?”
【136】林叔歸來
如果地上可以有個縫隙,葛思現在恨不得把自己埋進去,以前的謝欣雖然孤傲冷漠一些,也不會這麽玩兒啊!現在真是愛上了這種惡作劇,完完全全把自己的快樂踐踏的葛思的痛苦之上。
紅了臉,尷尬的收回自己的手,他才不會理會這樣無聊的問題。不止一次的跟葛天說過,男人在外要有骨氣,在內要有底氣,他無論在外說話是如何的擲地有聲,在家中還是事事以謝欣為先,如果說以前還有畏懼的成分,現在已經全部成了偏愛。
寵妻如女,便是葛思的原則,因為男人總是覺得女兒不能換,老婆可以換,才會對老婆挑三揀四的,他可從來沒想過自己的人生裏面還會存在離婚兩個字,把謝欣當做女兒來寵,滿足她所有的願望,為她生活,就是葛思的行事準則。
“林叔現在還沒來,可能要晚點吧。畢竟不是直達的飛機,還要轉機。”
不以為然的笑笑,“林叔那麽關心我,一定會盡可能的早來,但是國際航班常常會存在延時的情況,依我看,林叔會至少留出7個小時的空餘時間,所以今晚就算來了,也是半夜,林叔一定會明天才到醫院看我的。你說說看吧,今天還有誰來了?”
“還能有誰?顧家的一堆人唄!還有就是那個張磊,那個人對你有意思吧?”葛思試探的問道,不想讓謝欣覺得自己小氣,可是這種可能性還是讓葛思覺得有些不痛快。
“當年我幫了孫叔,他心裏過意不去,送了我不少的東西。如果說小磊對我有什麽情愫的話,那一定是感激之情吧。孫叔的處境那麽危險,我卻挺身而出幫了他們,也是正常的。”謝欣拿了鯽魚湯,喝了一口,沒有鹽,只有魚香,當做水喝,也就罷了。
聽謝欣的語氣,葛思心知她沒有放在心上,若是自己再去糾纏,就顯得自己小家子氣。“湯還好嗎?這幾天你一點鹽都不吃,真是為難你了。我聽人說,十幾天後就可以少吃點鹽了。”
“恩。”謝欣動了動自己的身體,下邊還撲著成人尿不濕,讓她覺得很不舒服,每天只能用被子擋著,下面因為剛剛生過孩子,所以什麽都不能穿,產後會有惡露,所以一直用尿不濕鋪著。明明沒有側切,還是不能穿褲子,讓謝欣十分反感。
這幾天來來往往的人不少,自己成天捂在被子裏面,只有上廁所的時候,圍一條裙子,真是難受。每到晚上,暖氣燒得不旺,葛思總是抱著謝欣,給她取暖,雖然謝欣嘴上不饒人,心裏還是知道這麽磨人也不是辦法,好在明後天就可以出院,到時候也好一些,白雪的意思是出了院就不會成天鋪著這個了。
每次葛思不甘心的在謝欣脖子上留下一點痕跡,謝欣總是莫名其妙的覺得對不起他,這種折磨應該只有葛思還能受得了了。
到了第二天,林叔跟林希果然一早就來了,林叔服飾得體,精神抖擻,林希小盆友還化了一個美美的妝,一看就知道不是剛從飛機上下來,一定是昨晚不想打擾謝欣,找了個酒店自行休息去了。
“林叔昨晚是直接去休息了嗎?”
“恩,我才今天可能有一場惡戰,不能不養精蓄銳啊!人老了,有些時候,也是得慎重考慮了。”林叔看了看謝欣,又去一邊逗逗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孩子,“這……孩子們都長得像葛思,欣欣啊,你會不會不平衡?”
“有什麽不平衡的,人家插了卡,我還能說什麽?”
葛思沖著不明所以的林叔尷尬的笑了笑,謝欣,你就是不能忘了這茬了嗎?果然這個葛天只會給自己添亂。
識趣的不再進行這個話題,林叔看著葛思問道:“葛天怎麽沒來?”
“今天返校,說是有些事情老師要囑咐,下學期就初三了,還要涉及到中考的事情。有件事,我想問問問林叔的意思,葛天他想去美國讀高中,經濟上面應該沒什麽問題,至於其他方面……”
葛天的意思,林希當然清楚,只是她從來沒想過葛天這人會直接追到美國去,水瓶座的孩子,總是更加向往自由,被人這麽看著,只會覺得針芒在背,寢食難安。不願意辜負這份心思,可是人家如果為了自己追到美國去,自己再把人家給甩了,就說不過去了。
林希的臉色有些不好看,秀眉輕擰,林叔就感受到了她的心情,“這事兒還是再說吧。孩子們還小,有些事情,需要我們這些大人幫忙參謀著,緣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
葛思也不再堅持,14歲,說這些實在是言之過早。
“顧家的人,今天還沒來吧?”林叔用牙簽挑了一個草莓,咬了一半,“現在的草莓都是大棚出的,沒什麽滋味。即使這樣,你只能看不能吃,也是很難受的吧?”
“沒有,吃的方面我也不是很在乎。”攤開雙手,又指了指林希,“希希也嘗嘗看吧,你最喜歡這種反季節的東西,怎麽跟你說,你都不聽。”
比起美食,林希顯然更加在乎兩個孩子,只是可憐的小孩子們一直再睡,無論林希用什麽辦法都不醒,一臉的怨念,林希可憐巴巴的問著自己的老姐,“為什麽他們一直睡?兩個孩子留一個給我玩兒也好啊!感情深也不用一直一起睡吧!”
“剛生下來的孩子都是那樣的,除了吃就是睡,每天差不多要睡20到22個小時,你可以奢望一下,在他們有限的清醒時間內,你在他們身邊。”
林希撇撇嘴,問道“有限的清醒時間,還要吃奶吧?”不甘心的看看還在美夢中的娃娃們,指了指床頭的東西,“姐,這一定就是傳說中的吸奶器了吧?母乳什麽味道?你有沒有抽一點出來,我想嘗嘗。”
“我沒真沒喝過,不過應該沒什麽好喝的吧?抽出來的都讓你姐夫放回家裏的冰箱裏冷藏了。明天就要出院了,以後回家,可以用熱水燙好了,給他們喝,這樣我晚上就不用起夜了,有月嫂照顧著就可以了。”
林希怎麽肯善罷甘休,想要攆兩位男士出去,一定要嘗嘗母乳的味道,葛思隨口說道:“也沒什麽味道啊,就是甜甜的,跟……”
戛然而止,話不能成句,林叔跟林希的目光已經要把葛思射的千瘡百孔了,林希指著葛思的鼻子,問道:“葛大少爺,哦,不對,姐夫,請問一下,你是怎麽知道的呢?”
葛思尷尬的不能答話,瞅了一眼謝欣,始作俑者一點都沒有為他解圍的意思,林叔眼見著葛思不能說什麽,又看了看謝欣脖子上若有若無的痕跡,輕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們還年輕,有些事情林叔也可以理解,只是欣欣到底剛生完孩子,為了身體著想,還是要註意的。”
謝欣憋著笑,這是葛思第幾次被林叔誤會了?明明是時時刻刻把自己捧在手心上的人呢,卻妹妹被人誤會,就差說成縱欲過度,是新任種馬了,葛思從無半點發貨的跡象,只是一味的聽從林叔的話。如今這個樣子,要是自己不解釋,估計葛思又要被黑鍋了。“林叔,你想多了,真的沒什麽事情,哺乳的事情,你們男人也不怎麽了解,棒奶的時候,是我讓葛思幫忙的,總不能讓孩子沒有奶喝。”
林叔懷疑的看著謝欣,還是皺眉說道:“你們夫妻感情好,是好事,我也不能說什麽,你們自己有數最好了。眼見著顧家的人會來,這場戰役,我還不知道要怎麽打呢!”
“林叔也是為了我好。當年要不是林叔肯那麽幫我,也就沒有今日的謝欣了。”放下了手中的卡通水杯,謝欣不忍的看著林叔,顧家那些都是什麽人啊!那種背景的人,說話那是擲地有聲的,他們看到的只是林叔藏起了自家的孩子,看不到林叔的無奈跟付出。
易地而處總是難事。謝欣深知,林叔跟顧家都不會把爭端放在自己面前,他們的出發點都是為了自己好,只是立場不同,手段不同,效果不同,自然也就有爭議了。
“沒事的,我既然當年那麽做了,就知道自己又可能面對這麽一天了。”
“若是必要,我覺得還是讓我來說比較好,席老那裏顧家已經去查過了,只是席老誓死護衛著我的病例,查無所獲,如今他們更加不知道我經歷過什麽了。關於我小時候的事情,只怕更加說不清楚了。您說的,他們未必全信,只有我能把這些事情說開,林叔,您對我那麽好,我想,還是不要卷進這樣的是非中吧。”
“那由得我嗎?卷不卷進去,都已經進去了。就算我現在高舉著迷途知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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